摄影棚的镁光灯烤得我后颈发烫,假发里的发网勒得太阳穴突突直跳。搭档温热的指尖突然擦过后腰时,我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得像拉满的弓弦——这已经是他第三次”不小心”碰到戏服遮盖的部位了。
记得去年漫展后台,刚入圈的小白兔阿琳红着眼眶找我,说她拍战斗系角色时被男搭档借位搂腰,对方手掌却像条不安分的蛇,顺着束腰的缝隙直往上钻。”当时闪光灯咔嚓咔嚓响着,我整个人僵成石膏像,连呼吸都忘了节奏。”她咬着吸管的手还在发抖,奶茶杯壁凝结的水珠啪嗒砸在化妆台上。
这种时刻就像踩着十公分松糕鞋走平衡木,既要维持角色气场,又要守住自己的安全距离。有次拍吸血鬼主题,搭档借着整理披风的动作突然贴近,皮革手套擦过锁骨时带起的战栗感,让我想起暴雨前空气中噼啪作响的静电。我顺势抓住他的手腕往镜头方向带,笑得像只餍足的猫:”伯爵大人,您的獠牙该对准镜头才对。”既没破坏拍摄氛围,又巧妙划清了界限。
现在我会在化妆间就打开天窗说亮话:”等下公主抱镜头,麻烦手肘卡在我肋骨这个位置哦。”边说边在自己戏服上比划出安全区。灯光师老陈有句糙话特别在理:”事前说破无毒,事后撕破脸疼。”提前用角色口吻约定接触范围,就像给可能越界的动作套上隐形镣铐。
当意外真的发生时,别让沉默成为纵容。那次拍机甲少女维修场景,搭档的手突然从工具箱移向大腿外侧。我猛地按住他的小臂,机甲手套的金属装饰硌得掌心发疼:”师傅,这儿装的可是反物质核心,乱碰会爆炸的。”导演在监视器后笑骂我们临场加戏加得好,只有搭档听出我压低声音补的那句:”下次再位移十公分,你的手就要被反物质分解了。”
收工后对着卸妆镜擦掉最后一抹眼线时忽然明白,真正的职业素养不是无限度妥协,而是懂得在二次元与三次元之间筑起透明的结界。就像我最爱的那套战斗服,外表是飘逸薄纱,内里却缝着刀枪不入的软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