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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下午三点的阳光斜斜切进教室时，Miss Lin的牛津皮鞋正踩着我的影子。她转身写板书的瞬间，我闻到了粉笔灰特有的干燥气息——像极了高中时代总在第二节课飘进鼻腔的那种细碎痒意。
镜头里的蝴蝶领结突然松脱，这完全不在我们的拍摄预案里。深蓝色绸缎顺着白衬衫下滑的轨迹，让我想起初中解剖课上那只从解剖盘边缘逃走的牛蛙。指尖擦过她后颈调整系带时，我发誓听到了讲台下某个角落传来橡皮擦掉落的声音，虽然现场根本没有学生。
"要重来吗？"她侧过脸的弧度刚好让阳光在睫毛上折出虹彩。我摇头，取景框里晃动的金属教鞭正把光斑切成不规则的菱形，像极了当年老张头讲立体几何时总画歪的辅助线。说真的，谁能料到三十岁的英语老师cosplay会让我想起数学课？
最绝的是那支意外入镜的红色粉笔。当它从讲台边缘滚落，在柚木地板上弹跳着画出断续的抛物线，我条件反射按下连拍——你永远不知道这些意外会酿成多美妙的故事帧。后来修图时才发现，其中一张的粉笔轨迹居然拼出了"EXAM"的前两个字母，这该死的黑色幽默。
收工时夕阳正好漫过窗棂，Miss Lin摘下眼镜擦拭的动作让我恍惚看见十五年前的同桌。那些被数码相机定格的粉笔末在光柱里起舞，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总有人说cosplay是成年人的时光机。当我们把仿真教具塞进道具箱，金属圆规碰撞发出的叮当声，像极了放学铃声。
所以你看，所谓角色扮演哪需要多夸张的造型？有时候只需要一粒卡在衬衫褶皱里的粉笔头，就足够让二十平米的影棚变成通往旧时光的任意门。下次拍摄要不要试试把数学试卷铺满地板？我打赌踩上去的触感绝对比记忆里的月考更让人腿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