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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摄影棚的空调开得特别低，可我的手心还是沁出了汗。金属桌腿贴着侧脸传来丝丝凉意，散落的英文试卷擦过锁骨痒痒的，抬眼就撞见那双漆皮乐福鞋——此刻它们正属于我镜头里的”英语课代表”。
说真的，当初策划这个校园主题时，完全没想到会被道具组的细节逼疯。课桌边缘用砂纸打磨出的岁月痕迹，第二颗纽扣故意缝歪的校服，还有那本夹着银杏书签的《远大前程》，每个元素都在无声地讲着故事。但最要命的还是模特小鹿的眼神，当她俯身敲击桌面的瞬间，我仿佛真的回到了十七岁被抽查课文的早自习。
“别动，你头发缠在桌角了。”她的指甲染着半透明的樱粉色，勾起我鬓边发丝的动作轻得像在拆情人节巧克力包装纸。打光板在头顶投下菱形的光斑，我看见她睫毛在眼下织出细密的网，忽然理解为什么导演总说”最好的道具是活人的温度”。
拍摄中途发生件趣事。为捕捉从下往上的仰视角度，我整个人蜷在不足半米的狭小空间里。小鹿突然即兴加了句台词：”这次听写再不及格，可要留下来单独补习了。”带着笑意的气音混着薄荷糖的凉意落下来，惊得我差点撞翻三脚架。这种意料之外的互动，反而让成片里的眼神接触真实得可怕。
收工时发现膝盖蹭了两块青紫，可看着监视器里那些氤氲着粉笔灰的光影，忽然觉得疼痛都变成了勋章。或许cosplay最迷人的地方就在于此——当戏服针脚刺进皮肤，当假发束缚住脖颈，那些虚构的情节反而让我们触碰到真实的心跳频率。
下次要是再拍办公室主题，该建议道具组准备冰美式还是解开的领带呢？想着这些的时候，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天木质课桌特有的、混合着油墨味的温度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