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缝纫机的银针第一百零三次戳破指尖时,我突然笑出了声——这大概就是二次元照进现实的代价吧。镜子里的绫波丽战服在日光灯下泛着微蓝冷光,那些被我反复拆改七次的肩甲接缝,此刻正像深海鱼鳞般闪着倔强的光。
你们总说我镜头前的眼神会讲故事,可谁知道盯着热熔胶枪连续六小时的后遗症?去年漫展那套轰动全场的狂三造型,礼服内衬至今留着三处烫伤疤痕。有次试装时假发被502胶水黏住,我顶着半边金毛狮王造型去买解胶剂,便利店小哥憋笑的表情我现在都记得真切。
最要命的是道具的脾气。去年冬天做《鬼灭》蝴蝶忍的日轮刀,EVA泡沫在零下五度的仓库里硬得像块铁,刻刀划过时发出的吱呀声,活像在给钢板挠痒痒。但当成品在摄影棚暖光里流转出琥珀色光晕的刹那,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「器物养魂」。
“这件羽织不是布料,是三十七个深夜的月光织就的。”——优优手记
记得拍《未定事件簿》夏彦那组图时,四十度高温下裹着三层西装,汗水顺着脊椎流进靴筒的黏腻感至今挥之不去。可当看见成片里那个似笑非笑的挑眉——天知道我为这个表情对着镜子练废了多少次面部肌肉——突然觉得连融化的发胶都带着甜味。
有人问我为什么总选高难度角色,看着衣柜里那套让我过敏三天的蕾丝洋装,突然想起第一次cos时笨拙的模样。那时候连假睫毛都贴成蜘蛛腿,却固执地相信每个针脚都在编织通往异世界的隧道。现在的我依然会在缝制刺绣时哼着角色歌,仿佛丝线另一端连着某个次元的脉搏。
下次漫展或许你会看见我提着两米长的道具镰刀挤地铁,或是躲在后台往锁骨扑第十二层高光。这些旁人眼里的疯狂,于我却是最真实的浪漫。毕竟当快门声响起的瞬间,某个平行宇宙真的在我们眼中亮了起来,不是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