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至今记得那个闷热的夏日午后,在漫展后台撞见的震撼画面——蕾丝与皮革在更衣室角落奇妙交融,金属腰链缠绕着绸缎裙摆发出细碎声响。那位coser正对着镜子调整假发,雌雄莫辨的妆容在日光灯下泛着珍珠光泽,喉结处的choker与锁骨间的纹身贴形成微妙对峙。这幕场景像颗薄荷糖突然坠入我的认知气泡水,炸开无数思考的气泡。
有人觉得双性人妖主题是博眼球的噱头,我却觉得这简直是行走的哲学命题。当丝绸手套包裹着骨节分明的手掌,当高跟鞋与肌肉线条在同一个身体上达成诡异和谐,那些被社会规训固化的性别符号突然就碎成了亮片。记得去年拍摄过一位跨性别coser,她穿着改良旗袍调试机械臂道具时,金属关节划过缎面的沙沙声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——这哪是服装搭配,分明是灵魂在布料与钢铁间跳探戈。
要说最让我着迷的,还是这些作品带来的感官轰炸。哑光唇釉与胡茬阴影的暧昧边界,皮革束腰下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,这些矛盾元素碰撞出的火花能灼伤视网膜。有次近距离观察过某位大神的妆面,眼尾金粉随着眨眼簌簌飘落,在下颌棱角处凝成星屑,那种脆弱与刚硬的撕扯感,简直像目睹了一场微型宇宙大爆炸。
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这种美学。上次分享拍摄花絮时,评论区就有人嚷嚷”看不懂”,但艺术什么时候需要被所有人看懂呢?就像那位总爱在锁骨画电路图的coser说的:”我的身体是画布,性别不过是调色盘里待混合的颜料。”当霓虹灯管缠绕的裙撑扫过漫展地毯,当电子音效与木屐哒哒声奇妙共振,这种打破次元壁的疯狂,不正是我们热爱这个圈子的理由吗?
每次按下快门时,我总觉得镜头在颤抖。那些游走在性别光谱上的coser们,正用睫毛膏和束胸带重构着世界的边界。他们的存在本身就像活体艺术品,提醒着我们:所谓正常,不过是多数人的暴政;而美,永远诞生在规则的裂缝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