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聚光灯第三次扫过她缀满水晶的锁骨时,我突然理解了什么叫”会呼吸的艺术品”。乐乐在镜头前舒展腰肢的瞬间,那件仿生机械姬战甲竟像是从她皮肤里生长出来的——金属鳞片随着呼吸起伏,电子纹路在脖颈处明明灭灭,这哪是简单的角色扮演,分明是赛博灵魂借了具人类躯壳。
记得第一次合作拍《妖狐传》主题时,这姑娘硬是在零下五度的摄影棚里光脚站了四十分钟。青石板上的霜花粘着小腿肌理,她蜷在古铜色鸟笼里呵出白雾的模样,活脱脱就是从聊斋里逃出来的雪妖。助理递暖宝宝时她摆手笑说”角色正冷着呢”,眼尾那抹薄红不知是冻出来的,还是刻意晕染的妆效。
更让我惊艳的是她对光影的敏锐。有次外景突然下雨,当大家都急着收设备时,她却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径直走进雨幕。浸透的旗袍紧贴着腰线,鬓角野蔷薇的花汁顺着雨水流进锁骨窝——后来那组《乱世名伶》的成片里,每一滴雨都成了会说话的配角。
有人说人体模特不过是会动的衣架,可乐乐的每个毛孔都在推翻这种偏见。她能把敦煌飞天的绸带甩出破空声,也能让蒸汽朋克的齿轮轴承在皮肤上温柔旋转。有回拍暗黑童话系列,她蜷缩在玻璃展柜里的姿态,让我想起博物馆那些被封印千年的精灵琥珀。
最绝的是她与道具的化学反应。记得拍赛博观音那组时,机械臂突然卡壳发出刺耳噪音。就在大家慌神时,她突然垂下眼睑拈起莲花指,让故障的机械震颤成了普度众生的佛音震颤。后来看原片才发现,当时她睫毛上还沾着人造雪,在红光下像极了泣血的神迹。
与其说我在拍摄乐乐,不如说在见证无数平行时空的坍缩与重生。这个能把肋骨当琴弦震颤的姑娘,总能用身体讲述那些文字失语的故事。下次开机时,她又会从哪个次元破壁而来呢?我擦拭着镜头心想,或许真正的魔法,本就该生长在敢于撕裂常规的骨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