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咸湿的海风卷着浪声扑过来时，我正蹲在礁石上调整反光板。模特的蕾丝裙摆被吹得翻飞，像只不安分的白鸽——这可比棚拍带劲多了！”头再往左偏15度？”话到嘴边突然卡住，取景框里的画面让我改了主意。
“试着把右腿再打开些，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混在海浪里，”对，让裙角刚好扫到那块贝壳。”她的小腿线条在逆光中划出微妙的弧线，原本呆板的坐姿突然有了故事。远处渔船的汽笛声里，我突然意识到所谓”欲拒还迎”的镜头语言，原来就藏在膝盖弯曲的毫厘之间。
记得第一次拍扇贝主题时，我傻乎乎地让模特捧着贝壳摆拍，结果成片僵硬得像海鲜市场广告。现在才懂，真正的视觉挑逗要像潮水漫过沙滩——看似漫不经心，实则步步为营。当阳光穿透薄纱在肌肤上投下波纹，当发丝与珍珠项链纠缠出朦胧的光晕，谁还在意那个直白的道具呢？
修图时盯着屏幕里的褶皱细节，忽然笑出声。那些嚷着”写真就要大尺度”的新人怕是永远不懂，最撩人的性感从来不是直给的暴露。就像此刻画面中，被海风吹乱的裙裾下若隐若现的腿线，可比直接穿着比基尼跳进海里要命多了。
收工前模特赤脚踩进浪花，回眸时说了句”今天拍得特别有感觉”。我望着她浸湿的裙角在暮色中闪烁，突然想起王家卫电影里的雨夜街灯。有些美果然需要恰到好处的遮掩，就像扇贝总要留着最后那层珍珠膜，才能让人念念不忘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