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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永远记得那个被齿轮咬碎的夜晚。
漫展穹顶的霓虹灯管滋滋作响，空气里飘着3D打印树脂的独特气味。转角处突然撞见那位机械姬——她的关节裸露着精密咬合的齿轮，脊椎延伸出半透明的光纤神经，眼睑开合时蓝光流转的模样，像极了《攻壳机动队》里觉醒的素子。指尖抚过她手臂上手工雕刻的电路纹路时，金属的凉意顺着我的指腹爬上脊背，恍惚间竟觉得那些沉默的零件正在低声絮语。
制作这类装备的艰辛我最清楚不过。上个月帮新人coser改装甲片，激光切割机在凌晨三点发出困倦的嗡鸣，亚克力碎屑像星尘般落满工作台。当第一缕晨光穿透工作室的防尘帘，看着初具雏形的机械翼在光线下折射出冷冽的虹彩，突然明白为什么有人甘愿熬红双眼——我们分明是在用PVC板和LED灯带，浇筑属于这个时代的机械魂灵。
有人总说赛博格是冰冷的代名词，可他们没闻过浸透汗水的EVA泡棉在定型时散发的微酸，没听过热熔胶枪在深夜此起彼伏的啜泣。记得给@齿轮少女_阿凛设计可动义肢时，她执意要在掌心雕刻玫瑰镂空：”机械心脏也需要浪漫的出血点啊”。当那些精密的伺服电机带动钢铁花瓣次第绽放的瞬间，我忽然听见了赛博格胸腔里的心跳。
现在的漫展红毯上，机械触须与生物血管正在疯狂共生。少年们把对未来的焦虑与渴望熔铸成肩甲上的铆钉，姑娘们将觉醒意识编织进发梢缠绕的数据线。当某个穿着全覆式外骨骼的coser与我擦肩而过，金属裙摆扫过脚踝的刹那，分明有温热的战栗顺着合金表面爬上来——你看，所谓机魂的震颤，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赋予。
下次见到那些行走的机械造物，不妨凑近些听听看。齿轮咬合的咔嗒声里，或许正流淌着人类最滚烫的浪漫基因。
